鹤兰因眼睛看了江云娆一眼,眼神定定,今日的她格外娇媚与美好,眼神收回去后道:“都到了,皇上不急。”
江云娆眼睛四处张望着,她们就坐在二楼之上最好的位置,吃着茶与糕点,静静的听着一楼的辩论大会。
她甚为感叹,这些人算是生对了时候,遇见了裴琰。
若是换一个皇帝,那就不一样了,没有身份地位再是有才华又如何,还不是被那些权贵之子给刷下来。
人啊,有时候努力是一部分,更多的还是时运。
裴琰黑眸一直盯着下方的热议,仔细听着:“说得好。”
江云娆听见声音侧眸过来时,看见鹤兰因正在看她,那眼神已经毫不避讳了,她连忙回避开了眼神。
裴琰一心扑在筛选人才之事上,连忙吩咐道:
“递出牌子,这几人朕明日都要亲自见见。”
顺手大方赏赐下黄金,引得底下的人哄闹起来,都想在裴琰面前展示自己一番。
从人群中走来一灰色素衫的秀才,他站在台上看不清他的面容,他伸手朝着裴琰的方向一指:
“江南才子风流,但也是尊师重道,讲究品行之人。
你们难道就愿意死心塌地的追随一个强占人妻,将来利用你们的才华作恶的恶霸吗!”
众人都朝着裴琰看了过来,裴琰镇定如泰山,低沉醇厚的嗓音从上至下传了过去:“强占人妻,你的妻是谁?”
那秀才将手指指向了江云娆。
秀才满脸愤怒:“公子身边坐着的人,就是我的娘子,江云娆!”
裴琰转眸看了过来:“他真的认识你?”
江云娆看着裴琰那幽深的眼神就脊背发凉,自己是规规矩矩选秀入宫的秀女,被人当着皇帝的面说自己身家不清白,
这按照大周后宫履历律例,可是死罪一条。
她脑子痛了起来,她怎么次次都是在死罪边缘蹦迪啊!
温思远瘦成一根杆儿似的,身上那长袍也洗德发白,他跺了跺脚:
“江云娆,你不愿选秀入宫,与我从帝京私奔到江南的事情,你难道忘了吗?
你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,现在怎做了这贵族公子的小妾?你说,是不是他强占了你去!”
他声音吼得极大,底下其余江南才子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双方,等着后续。
江云娆脑子迅速转了起来,想了半天才想起楼下那秀才到底是谁:
“他叫温思远……私奔,私奔一事不是他说的那样。”
她支支吾吾了起来,好冤枉啊,这是真的恋爱脑江云娆干出来的事情,这下怎么又让她来背锅了啊。
裴琰交叠着双腿,靠在宽椅上动都没动一下:“归冥,去将人带过来。”
温思远继续在底下乱吼乱叫了起来:
“你们这些江南最恃才高傲的大才子,难道愿意跟一恶霸无德之人做幕僚,跟着这样品行败坏的人,还有什么出路?”
那些才子是念着八股文长大的人,最是看重自己追随者的品行,被温思远这样一说,内心也动摇了起来。
甚至有些人都已经默默离去了,认为这贵公子是个重色无德之人,不值得追随。
鹤兰因站在裴琰身侧道:“皇上,臣先去稳住那些人,咱们大老远来一趟绝不能空手回去。”
裴琰点首,身子依旧岿然不动的端坐在主位上,不见帝王喜怒。
江云娆此刻内心慌张了起来,按照裴琰从前对裴占的那种态度,自己又有一番好苦头要吃了。
趁着温思远还没上来之际,江云娆试探的碰了碰他的手臂:“裴琰,你又生气了啊?”
裴琰不曾会她,她咬了咬嘴唇,那这种表现就是生气了……还是很恼怒的那种,毕竟帝王尊严遭到挑衅。